谭得锫羞愧的低下头没有说话。
许多金在一旁按住白子潇的手,示意他不要生气。
“早上我去查找线索时,在假山后发现有信纸被烧过的灰烬,你烧了什么?”许多金云淡风轻的问,也没过多的铺垫,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。
谭得锫一怔,然后有些心虚的低下头,说:“那是我写给水仙的情诗,在那人来敲门时。水仙吵着让我念给她听,结果有人来了,我没来得及把信件放过去。”
谭得锫抬头看了一眼白子潇,又继续说:“早些时候,我听到一个传说,鸳和鸯本是天上的神仙眷侣,可鸯在一次下凡历劫时,爱上了人间美女,鸳知道以后,便杀了鸯和那个女人,然后化作了白烟。后来有传言,只有夫妻才能被称为鸳鸯,若是丈夫因为别的姑娘辜负了妻子,鸳便会化为仙子,杀了那位姑娘。”
“无稽之谈。”许多金说。
白子潇无奈的看他一眼,让他好好听,别打岔。
谭得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咽了咽唾沫:“我在看到那个鸟影以后,便害怕了,在那一刻,我确实起了弑妻的念头,我想娶水仙为妻,可,下一秒便看到了,鸳鸯成仙了,于是我便把我写给水仙的情诗给烧了。”
谭得锫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了,许多金补充道:“然后你听见了脚步声,有人往这边来了,连忙用手捧了湖水,灭了火,走到石椅旁边,装作赏月的模样。”
“结果来的人是木兰,想必她是与你说了,找不到你,便来找你了。你本是想等木兰走后,去清扫那些灰烬,可惜,她却迟迟不肯离去,直到夜深了,你借口离开。然后第二天,水仙死了。叶捕头找到了我,我把你们控制在了三楼,所以你才没有机会清理那些痕迹。”
谭得锫微微长大了嘴巴,这确实是他经历过、曾经想过的,因此也知道,官府迟早会发现这件事情,也有了坐下来说的那一句话。
“除了那鸟的影子以外,你是否有发现其他什么不对劲的事物?”
“不曾,不过我在与木兰姑娘说了回房间后,听见了什么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,但木兰姑娘却说什么也没有听见。估摸是我太慌乱了吧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院门口,正好撞上了提着一个约摸五六岁穿得一身破烂的小孩的叶旌,叶旌看到了白子潇,跑两步向前,把小孩往前递了递:“大人。属下把这小偷带过来了!”
那小孩挣扎着,嘴上却没大没小的说:“你放开小爷,你这傻大个!”
“嘿!你在我手上,你还敢喊我傻大个儿?”叶旌抬手敲了一下小孩的脑袋。
“啊!疼死小爷了!杀人啦!杀人啦!官差杀人啦!”那小孩疼的大喊。
叶旌气急败坏:“闭嘴!再不闭嘴关你进牢里!”
“傻大个,你不能说话不算话!你说了我跟你过来你就会放了我的!”小孩立马不喊了,变脸似的换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。
许多金:“……”
白子潇:“……”
两人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,白子潇心里叹息,果然是人不可貌相,没想到看起来很粗矿的叶捕头,还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斗嘴。
“这便是那个偷了你钱袋的小孩?”许多金但是好奇的看了两眼。
那小孩很小,许多金是个姑娘,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,在女人中算是拔尖的身高,但是在男人却是矮上个十公分,可这小孩,离他腰部都还差一节。
瘦的像是皮包骨头似的,虽然脸上都是污秽,想来是从小便有一顿没一顿,发育不良的关系吧。
叶旌一听梗着脖子说:“你在胡说什么!本捕头是那种会被小偷偷钱袋的人吗!这是我在东市饮茶的时候抓到的小孩。”
“嗤——”许多金噗嗤一笑,很敷衍的回答:“哦哦哦,对对对,您是捕头,您说了算。”
叶旌偷偷瞄了白子潇一眼,见他似乎没有听许多金说话,偷偷松了口气,然后就听到许多金转头跟白子潇说:“大人,这小孩厉害着呢,偷了叶捕头三次钱袋,终于被逮了个正着!”
而他以为什么都没有听见的白大人还用赞赏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小孩:“哦?是吗?小孩儿换什么名?”
“???”叶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,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?熟的都开他玩笑了?
不对!白大人居然还会开玩笑?
没人理会叶旌心里怎么想,那小孩终于挣脱了叶旌的手,站稳后,背着手,像个小大人似的打量着白子潇。
当然。他可不敢看许多金,因为他曾经想偷许多金的银子,却被许多金抓住,扒了裤子,打了一顿屁股,虽然不疼,但是丢人啊!从此以后他看到许多金都绕着走,却没想到许多金还记着他。
“你就是傻大个口中的大人?你是新来的那个知府吗?”那小孩说。
白子潇对待小孩子向来和蔼,这时候倒是不嫌脏了,抬手摸了摸小孩的头,蹲下来跟他对视。
却没想到那小孩跪了下来,向他磕头:“大人!小虎求您了!帮我把妹妹找回来吧!小虎求您了!”
白子潇被吓了一跳,连忙制止他,拉他起来:“你先起来说话!”
小虎却执意要跪,许多金也被吓了一跳,但这小孩他遇过几次,脑子机灵的很,却是第一次见他这模样,估计是遇着事了才会如此,于是说:“你要是再跪,白大人可就要走了!”
小虎便不敢动了,用脏兮兮的小手抓住白子潇月白色的衣袍,一双灵动的眼睛含着眼泪。“大人……”
白子潇无奈看向他:“你好好说便是,你若不说清楚,我该如何帮你?”
小虎抽抽搭搭的说:“阿一今年五岁了,我们无父无母,靠着乞讨,盗窃为生,以前我回到破庙里,她都会在哪里等我,可是她昨天不见了,我找了好久,都没有找到她,大人,小虎求您帮帮我!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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